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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书屋 > 相府有悍妻 > 第27章 皇亲国戚
 
为了控制住那几个奴仆,杨幼娘话音刚落,护卫们就将他们拎小鸡仔似得拎了出去,免了他们再吵闹。

院中终于安静了下来,那些个恍若梦中的也猛地清醒了过来,一个个激灵地背后一凉。

此时的氛围也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看着底下乖巧跪着地一排排脑袋,杨幼娘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鸡杀对了。

她看向杨一,再次问道,“杨一,你可知罪?”

要不是他四肢不便,此刻恐怕已经跪下了。

看来夫人方才对那些人的处置,都是做给他看的,现在该轮到他了。

“小人知罪。”

杨幼娘点点头,“那便好,过几日便去庄管家那儿领五十家法。”

杨一:???

不是应该发卖吗?

“你是本夫人提拔的人,却知情不报,自当要罚,你可有异议?”

杨一默然摇了摇头,夫人当真将自己当自己人吗?

御下之术,该进退有度赏罚分明,适当的时候,还要杀几只鸡助助威。

霍府比之旁的院子,男仆居多,这样的制度和规矩正好合适。

果不其然,她收到了一道臣服的目光以及底下跪着的无数颗臣服的脑袋。

看来杨一这个肥实的诱饵起作用了。

诱饵被护卫们搬了下去,杨幼娘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今日的目的。

“也不知方才本夫人颁的霍府规矩,诸位可曾听清?”

她的声音变得清澈,虽没有方才那般中气十足,竟同样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他们连连点头回应,“回夫人,小人们都听清了。”

“本夫人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守好本分,不瞒报,也不欺瞒,更没有在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夫人也不会过分苛责。”

他们纷纷恭敬地匍匐着,不敢再乱动。

杨幼娘满意地站起身,“很好,都下去做事吧。”

奴仆们听得此话,如释重负,纷纷躬身起来,如开闸的洪水,鱼贯般随波流了出去。

红芷起初不懂杨幼娘所为,当他们一个个被杨幼娘一句一句唬得一愣一愣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虽行为举止粗鲁了些,但确实有一家主母的风范。

霍庄更是满眼崇拜地近前给她深深作了个揖,“夫人高慧!”

“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杨幼娘摆摆手,“接下来的事,还需有劳庄管事。”

霍庄捏紧手中的卷轴以及一张图纸,“夫人放心,修整池鱼湖的事便交由属下办,保证在一个月内完工。”

杨幼娘眸色一凝,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那修整的银钱……”

霍庄立马会意,“夫人放心,由厨房省下的银钱,修整池鱼湖绰绰有余。”

杨幼娘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后又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模样,“那便好,本夫人还想着,若是银钱不够,其实还有个折中的法子。”

“也不知夫人想的何法子?”

她扫了一眼府内四处种植的树木,“这些树植,长着也是长着,池鱼湖那儿若是要修建什么亭台楼阁的,倒是恰好能用上。”

为了掩饰她的刻意,她又特地找补道,“当然了,本夫人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霍庄扬着的嘴角顿时结了冰顿住了,好半晌他才呵呵几声,“夫人说笑了。”

她当然不是说笑!但看他这副神情,似乎这些树另有事故,她摆出一副认错的表情,“本夫人可是说错什么话了?”

霍庄顿了顿,又环顾了一番四周,确定没人后,他才轻声道,“相爷很宝贝这些树,夫人以后可切莫再提此事了。”

“为何?”

霍庄欲言又止,但终究抵不过杨幼娘那双求知的眸子,只点到为止,“属下只跟了相爷几年,个中缘由也不甚清楚,但似乎……”

他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红芷,“应该与相爷的身世有关。”

杨幼娘疑惑,霍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

按理说市井深处最不缺的便是达官贵人的身世传闻,有些贵人的传闻还被茶馆说书人编得那叫一个高潮迭起跌宕起伏。

可唯独关于霍桑的传言却少之又少。

甚至连他与淑贵妃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也都是她入宫之后才听闻的。

难道是她收听的姿势不对?

莫不然如霍桑这般百年难得一遇的首榜首名、大瑞最年轻的宰辅,且生得那般风姿绰约,风流倜傥,怎会只有一个“活阎王”的传闻?

思及此,她突然咯噔一下,“嫁”入霍府也有数月有余,她竟不知霍桑的父母是谁。

她只知霍桑父母早亡,还知十王爷称他为表兄。

难不成,他是什么皇亲国戚?

她如是想也如是问了,霍庄却摇了摇头,“主子的身世,做下属的也不敢乱议论,再者说,相爷的身世属下知之甚少,恐有遗漏,若夫人当真想知晓,不如问问红芷小娘子。”

说完,他便告辞了。

红芷自当是府上最有眼力见儿的,得到杨幼娘一个求知欲极强的眼神,她便知晓下一步该做什么。

于是两人迅速回了屋子之后,红芷这才开了口,“夫人可知当年京都内乱一事?”

杨幼娘点点头,因为那次内乱,她险些饿死街头。

也是自那时起她发誓,若能活下来,她再也不会让自己与阿离饿肚子。

红芷继续道,“夫人可知当年那场内乱波及了不少人?”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在说霍桑的父母是被内乱波及的,但即便是被波及,哪里有这般讳莫如深?

当年内乱委实是波及了不少人,晋王起义,还毒杀了先皇与先太子刘擎,后来还是欧阳将军冒险回京救驾,这才救下了当时逃出生天的二皇子。

也便是当今皇帝陛下,刘牧。

只不过那场混乱实在惨烈,听闻欧阳将军一家遭到了报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最终唯独留下恰巧在飞云观修行的四女青岩居士这一条血脉。

按照她之前的猜测,既然霍桑是皇亲国戚,杨幼娘心里又咯噔一声。

难不成霍桑是晋王的孩子?

“先帝独宠长公主殿下,早年还为了长公主殿下榜下捉婿,那一年的首榜首名是霍家的三郎,霍邑。”

杨幼娘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长公主的儿子。

可回想起坊间关于长公主与这位驸马爷的传闻,她又不禁陷入了沉思。

传闻里,长公主与驸马爷伉俪情深,但没有孩子。

红芷继续道,“只是霍驸马在考功名之前,家中已有妻房,虽无子嗣,但两人却十分恩爱。”

杨幼娘再次震惊,竟原来是长公主横刀夺爱。

“陛下赐婚,自无人敢违背,为了补偿,陛下还给公主与驸马建了这一座公主府——便是如今的霍府。”

“二位成婚之后,长公主便在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孩子,而与此同时,霍驸马的那位妻房却不幸染了重病,不治而亡。自此……”

自此霍驸马便再也没瞧过霍桑与长公主一眼,而长公主也因此,弃了霍桑。

先帝怜悯外孙,便在他一岁抓周宴上,寻了个由头将他接进了宫,给当今皇帝当了个伴读。

大抵是因为长公主殿下与霍驸马从未在外头提及过这个儿子,所以知晓霍桑身世之人并不多。

再加上霍驸马与内乱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二位纷纷在天牢中自尽谢罪,便再也无人敢提及。

杨幼娘站在一旁,默默地吸收着红芷传给她的巨大信息量。

她努力回想着她所听到的版本,虽未提及霍桑,但也都在说长公主与霍驸马榜下一见钟情。

奈何霍驸马家中有一门霍母为他安排的亲事,导致霍府与皇家闹得有些不快,后来驸马与长公主终究有情人终成眷属。

至于霍母为何要阻挠两人的婚事,那是因为当年先帝微服私访,曾对霍母一见倾心,只后来先帝回宫却再也没想着将霍母接回去。

所以坊间传闻,当年京都那场内乱,正是因为霍驸马知晓自己身世后,恼羞成怒所为。

好在最后他幡然醒悟,于狱中自刎谢罪,而长公主也随之而去。

可谓是一对被上天捉弄得十分凄惨的苦命鸳鸯。

但由于涉及内乱与皇室秘辛,坊间对于这一段传闻,不过只是提过一小段时日。

自杨幼娘能吃上饱饭之后,关于长公主与驸马爷的传闻,她便再也没听说过。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联想到与内乱的事与长公主几乎扯不上关系。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其中会是这么一回事。

“当真?”杨幼娘依旧难以置信。

红芷点头,“婢子的阿娘是当年宫里侍候某位娘娘茶水的嬷嬷。”

杨幼娘扯了扯嘴角,怎么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与皇家都能扯上关系?

“夫君”是皇亲国戚,侍婢的阿娘竟也在宫里待过。

既如此,她岂不是不能打那些树木的主意了?

她不死心,再问,“你可知那些树木对相爷有什么别的意义?”

红芷摇了摇头,“婢子不知,但婢子猜兴许与长公主殿下有关吧。”

她暗自思忖了片刻,终究道,“此事再议吧。”

既然此路不通,那她便另寻他路,总有一条路能走得通!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那些人关在哪儿了?”

红芷微愣,“回夫人,眼下大约是关在柴房呢。”

发卖也不是说一句就能立刻发卖的,还要主人家核实卖身契,再由人牙子过来府上领人,银货两讫,这才完事。

所以,方才杀鸡大会上的那些个奴仆们脑袋上虽顶着即将被发卖的稻草,但依旧还在府上。

杨幼娘理了理衣裳,道,“走,随我去瞧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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