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喝。”她冷声拒绝。
“喝点吧，刚才在书房喊的声音都哑了，喝点润润喉咙。”
顾天晴：“.......”
“好了别生气。”
看顾天晴瞪眼，荣膺笑了笑，道：“刚才我在房间里给儿子普及了一下我们刚才做过的事情。”
“什么？”顾天晴一下子站起来，看着他，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刚沐浴，脸蛋本来就红，这下更红了。
她恼怒的看着荣膺：“你怎么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
“我也没有说什么，这种事，他早晚都得知道，而且这事情早点知道也好，起码会对别的女人负责，我这么早给他普及知识，是避免他以后伤害到人家的女儿。”
顾天晴：“.......”
她知道，这种事情，早晚孩子都会知道，只是这也太早了。
“他听到了我们做的事情。”荣膺再度道。
顾天晴一下子更加的羞恼：“你这个混蛋。”
“好吧，我承认，我很混蛋。”荣膺道：“你能不能坐下来小声点，听我这个混蛋把事情讲完？”
顾天晴被他说的一下子愣住，有点尴尬。
他居然这样无赖。
不，确切说，他是很要面子，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被她这样骂，还不走，还这样自贬身价，这让她感到了有点怪异。
看看他，顾天晴还是赌气的坐了下来。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一眼。
荣膺道：“天晴，你应该看得出来，念念是希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
顾天晴垂下去眸子，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悲伤。
她并没有接话。
荣膺又道：“我跟任斐然真的没有什么，坦诚讲，婚约的事情也是我根本不在意，我一直对婚事这种事不在意。
如果没有荣念的出现，我想我还是不会深入的去考虑这件事。
你说的对，我没有真的去想这件事，我确实很多地方做的都不到位，也很多地方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想要跟你沟通，却每每因为你挑衅我几句话就失控的暴走，这些都是存在的客观事实。
我不否认。
只是，我想说，你走后的那几年，我一直都混混沌沌的，并没有规划过个人的婚姻，感情生活。”
顾天晴再度质问道：“那性伴侣呢？”
荣膺目光一紧，望着她，开口道：“有过。”
顾天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觉得碎了。
不是不在意，其实是心里心有不甘。
“我有过别的女人，但从来没有同居过。”荣膺的神情肃穆，不是玩笑。
他这样坦诚说出来，顾天晴的脸已经阴沉了下去。
她觉得那种滋味，说不出来。
荣膺看到了她这样的表情，预感到了不妙。“天晴，我不想隐瞒了，一切都不想隐瞒了。”
跟之前的歇斯底里不一样，顾天晴不想硬碰硬了，她只是很累的闭了闭眼睛，轻声道：“荣膺，要你七八年没有女人，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我都明白。
只是我觉得心里很憋屈，荣膺，我们之间，真的可能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你总是不给我喘息的时间，我以前养荣念很累，没有想过个人的问题，可是现在，我想了，我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荣膺因为她的话一下子眼眸变得森冷，盯着她的眼睛，“你想跟谁在一起？”
“跟谁都觉得公平，跟你，觉得不公平。”
“你觉得我这七八年有过别的女人就受不了了？”
顾天晴终于抬眼对上他的眼睛，道：“是的，受不了，觉得脏，觉得自己都被你弄脏了。”
“既然已经脏了，就为了孩子继续脏下去吧？”
凭什么呢？
顾天晴轻轻地一笑，有点自责：“好，如果明天我跟别的男人一起睡了，再回来跟你结婚，一起脏下去，你会接受吗？”
荣膺的脸很沉。
“你如果能接受的话，我可以跟你结婚。”顾天晴沉声道。
荣膺：“.......”
他的眸子剧烈的跳动了很久，道：“好，如果可以的话，你去跟别的男人睡，回来再找我。”
他笃定了顾天晴不会，所以，他要置此死地而后生。
顾天晴目光看着他，良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荣膺也望着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天晴的眼睛在泛酸，里面也氤氲出潮湿的雾气来，目光无奈而又委屈，她觉得好难受，觉得脏，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觉得往前走走不动，往后退退不得。
怎么就这么难呢？
荣膺他从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对于两性有着跟国内男子不一样的想法。
这个都自然，正常。
顾天晴知道自己没办法去责怪。
更何况，之前他们分开了。
可是，现在在他叫她打胎之后，分开七年之后，他又来找她，她心里无法接受。
这也是现实问题。
她闭了闭眼睛，泪珠子滚落下来。
“几个？”
荣膺眼眸一紧。
“几个女人？”顾天晴哽咽着问道：“在我之后，你有过几个女人？”
荣膺抿抿了抿唇，道：“一个。”
“姓白的？”
荣膺道：“对。”
顾天晴起身，也不说话了。
她往卧室里走去。
边走边泪落下来。
她哭了，无声的哭泣。
荣膺快速的跟上来，在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天晴。”
顾天晴没有挣扎，只是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荣膺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天晴，你能原谅我吗？”
顾天晴摇摇头：“不是原谅你不原谅你，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我觉得心里很膈应，你知道那感觉吗？”
荣膺面容紧绷。
“她要我的命，要荣念的命，你却跟她睡过，这些年只有她一个伴侣，我心里呕得慌，荣膺，你不要再来了，好吗？求你。”
“别哭。”荣膺伸手帮她去擦眼泪。
顾天晴避开了他的手，固执的扭过去脸，不去给荣膺碰触上。
他看到了她的眼泪在脸上滚落，晶莹的泪痕烫伤了他的心，她那么脆弱又坚强，很反感他的碰触。
他也不再勉强。
忽然觉得自己过分的不是一点点。
“我可能做不到，孩子他也需要我。”
“不需要。”顾天晴摇着头：“别拿孩子当借口。”
荣膺呆了呆。
顾天晴吸了口气，心里那股子没有死掉的气息一下子就死掉了，她知道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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