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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书屋 > 蒙哥王娟 > 第27章 四人学拳蒙为师6 (一)
 
领头官军点头当口,却瞧万清领着蒙哥从堂屋里走出来。此时此刻的蒙哥,状态早已没有之前那般好,委靡不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若非万清在一旁搀扶,指不定都摔倒好些次了。

领头官军忙侧身招呼身旁军医,准备给蒙哥做检查:“周军医,此次又要劳烦你了。”话里行间莫不透出一丝客套,想来周军医的地位,绝对在官军之上。

周军医微微一笑:“田将军,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等皆为朝廷命官,当得上报皇恩,下恤民情。周家灭门惨案,关乎十里,乃至盘龙的和谐安稳,唯有我等其心,方能揪出真凶,还死者以公道,所以感谢之词,望将军切莫再提。”

说话句句在理,看来自己之前着实有些小瞧了这周军医,田将军如是的想着,遂歉意地笑了一笑说道:“周军医说得在理,着实是本将唐突了些。”

周军医笑了笑,便不再言语,静待田将军安排后续事宜。

田将军仰头看看天空,烈日炎炎,端是如此站着,身体实难承受这方烈日暴晒,遂侧头朝万春风答说道:“老族长,烦请取些板凳桌椅。”

万春风也好不到哪去,短短不到一刻钟,衣服鞋袜间已有汗水打湿的迹象,加之年龄大了,太阳当空暴晒,若非早年练就一身好筋骨,恐怕早已昏阙过去。早想寻一遮阴歇凉,只是碍于官军,未提及罢了。适才田将军的话语,宛若一缕春风,吹得他端是舒爽。打了个激灵,慌忙应声:“好的田将军,老朽这着人准备。”

老胳膊老腿的,让他担桌椅板凳,这不是要他命吗?是以担桌椅板凳的使命,便落在万清身上:“阿清,去屋里取些板凳座椅。天气太热。”说着伸手扇扇:“顺道弄些茶水,给众上官解乏止渴。”

“好的,族长。”

万清深知此事关乎蒙哥命运,应声后,没有半分拖沓快步朝堂屋跑去......

万清前脚刚离开,田将军便安排士兵将蒙哥搀扶至古槐树下,青石台上端坐下来。蒙哥则借势依靠古槐树杆侧躺着,清风徐来,吹得人舒爽许多。

田将军、周军医目瞧这四五人合抱古槐,面露难色,不乏担忧,临近古槐两人身子均略有抖动。两人的情、色,老若成精的万春风,看在眼里,端是不解,你说一个是久经杀场的秦军将领,另一个则是见惯生死的军医,面对古槐,却生出这般模样,着实难以理解。满腹疑惑地招呼两人:“田将军、周军医,这天太热,要不进里屋?”

田将军、周军医均是久经官场之人,岂不知万春风话里有话,说来也巧,两人皆是看重面子之人,牛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既然如此激我,我就不信这槐树,能将我生吞活剥不成,当然未免失礼,周军医伸手抚摸古槐树杆时,随口问了一句:“老族长,想必这槐树有些年生了吧?”

万春风捋胡须笑了笑表示默认:“周军医所言,却是事实,老朽自出生以来,便见这古槐如此大,据祖辈传言,这方古槐树,乃是当年我族祖先,迁居此地时亲手种下,至今已余一千二百八十五。”说到“一千二百八十五年”这八字时,万春风脸色微变,声音上扬,口语中不乏骄傲,与感伤。沧海桑田,千年故去,万氏族人,开枝散叶,茂盛无比。感伤则是,自己垂垂老矣,不知何时将故去。想起友人托孤遗命还未完成,不觉生出些许歉疚。

周军医见万春风如此伤感,已然猜透几分,遂安慰道:“老族长,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是呀,逝者已矣!”万春风笑了笑,当口又朝周军医道谢:“老朽适才唐突,劳烦周军医开导,着实不该,不该呀!”

周军医点头笑了一笑之后,便不再言语,目光如炬回视古槐树,偶尔眨眼,偶尔面色凝重,痛苦之色跃然脸上。

“观这周军医文字彬彬的,举手投足间书生气十足,为何独对这古槐如此这般后怕,万春风带着疑惑问道:“周军医!”

周军医侧头望过来,不明所以地盯着万春风:“老族长?”

万春风刚要开口,却被万清的呼喊声打断:“族长,桌子放在哪?”观他弯腰扛着黑方桌,头部贴着方桌梁伸出稍许,很是吃痛的样子,喊话间脸颊两侧、脖颈、胳膊突变绯红,全然已将原本麦麸色掩盖得一干二净。想来盯着弯腰抗桌,所导致的呼吸不畅。

“古槐下吧。”万春风淡淡地回了一句,接着刚才话题:“田将军、周军医,请恕老朽多嘴。”

此时虽非非正午时分,但炎炎夏日已将田将军热得不行了,没见他突下红巾头盔,端在手上,刚解开盔甲,准备命传令兵寻来蒲扇扇扇,令声还未下,便被万春风打断,若换其它沙场猛将,定会恼羞成怒泼骂一番,田将军并未有如此做,足见秦军能灭掉大元绝非偶然。依旧有理有节的笑了一笑,问道:“老族长,我田文不过一沙场莽夫,性子直,素来喜好直来直去,有何疑问,请直言,我所知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医生书生气稍浓郁一些:“老族长,田将军言之有理,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万春风见两人如此豪爽,索性直言:“两位上官,皆是见过世面之人,为何对着千年古槐树,如此害怕呢?”

万春风这一问,脸皮稍薄的田文一些,在他话落当口,当即转过身去,周军医稍显稳重,干笑两声,缓和尴尬气氛之后,指着古槐说道:“老族长,非是我等害怕,实则这里面有些东西,让人不得不防啊!”

难道这“千年古槐树”在两人心中,定是有什么阴影魔障不成,带着疑惑万春风再次问道:“周军医,请恕老朽年老痴愚,还请明示。”

万春风的问话,着实令周军医惊讶不已,碍于情面,语气稍委婉一些:“不知老族长对妖魔鬼怪作何看待?”

万春风刚要答话,却被万清打断了:“族长,桌椅摆好了。”

“好。”万春风应了一声之后,当即招呼田周二人:“田将军、周军医条件简陋,万勿见怪。请!”说话间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田周二人也没跟他客气,掀起裤裆、盔甲裆,端坐下去,坐姿呈抹布姿势,气势逼人,绝非寻常庶人可不。二人双手刚放在大腿上还未捂热,他又吩咐万清:“阿清!天时酷热,你速去备些茶水来,供诸位上官解解酷热疲乏。”

“好的,族长,我这就去准备。”万清应了一声后,转身就朝蒙家厨房跑去。

田文伸手捂住娥眉,仰天看看,烈日炎炎,若再不对蒙哥行探察,待午时降至,要麻烦许多,遂道:“周军医,可以开始了吧?”

田文口吻中不乏请示和恭维,万无一丝命令,全然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个周军医,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定是一个狠角色,看来往后得小心对待了。

周军医仰头瞄一眼天空,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说道:“开始吧!”

周军医话刚落,蒙哥身旁两看守士兵,用力扣住他肩膀,将他扶到座位上后,分立两者,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塑像,唯一能让外人感知这两士兵是活物的东西,就只有右手和眼睛。观他们右手紧握刀柄,双眼目不转睛死盯着蒙哥瞬间,透出一股浓浓的嗜血之气,瞧此阵仗想来,若有异动,两士兵定挥刀相向。

士兵刚将蒙哥扶稳坐好,周军医将医匣子里取来脉枕,放好后便吩咐他:“蒙哥伸出右手来。”

他右手腕刚放到脉枕上,周军医那只白皙大手便伸了过来,行清脉之事。

正在这时候,却见万清右手提着棕红色茶壶,左手怀抱数个棕褐色小酒碗,小心翼翼地从堂屋大门口走了出来,行至古槐树下将小土碗摆放斟满茶水后,热情招呼起来:“各位上官,旅途劳顿,略备粗茶一杯,望上官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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