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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书屋 > 画堂春:夫人,侯爷他又病了江画意宋无尘 > 第十一章 先天不足
 
“不必了,我亲自去找夫人。”

此刻的江仪予满脸阴沉。

他本在任上当值,却突然接得下属通报,言定北侯府的小侯爷求见。

他讶异,自从三年前宋玫虞身殒临安之后,将军府与定北侯府的走动除了逢年过节,几近没有。

往日里在他休沐时也从未登门拜访过,此番宋嵩阳却是寻到了他当值之处。

却见宋嵩阳对他恭敬地拱手行礼。

江仪予听完宋嵩阳的话,却是面色一寒。

老定北侯明明前日还在茶馆悠然品茗,精神抖擞,怎的今日便突然染了风寒?还言及得见了外孙女江画意身子才能好转。

宋嵩阳虽然面色恭敬,言语间却只称呼他为江将军,便是连一声姑父也没有,且语气中隐隐夹带不悦。

江仪予如今在兵部清闲许久,与官场上的人交道多了,便是再愚笨,也看的出来几分端倪。

只怕是宜安郡主算着自己需要就职并无时间,在自己这里笑盈盈地求了差事,却又私底下阳奉阴违。

又在将军府后门处突然看到了宜安郡主身边的王嬷嬷正招呼着众人搬运行李回府。

四个婆子并八个小厮。

这便是宜安郡主安排去接江画意的人!

江仪予怒不可遏。

他以为宜安郡主会看在宋玫虞死了的份上便放过江画意,却没有想到宜安郡主便是这般容不下人。

他便知道了宋嵩阳为何隐有不悦。

若不是定北侯府教养好,虽有怨言也并不想伤了他在同僚前的面子,只怕他今日便会因为宜安郡主行事不端而如何被同僚耻笑。

而王嬷嬷低着头站在江仪予身后,始终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当时江仪予走到她面前,寒着一张脸问她可是去清心寺接江画意回府的,她一时竟被江仪予阴寒的表情给吓懵了。

她这才知道,这位往日里对宜安郡主谦让有加的将军也是有脾气的。

对她这个下人好一些,也不过是看在她是宜安郡主的奶娘的份上。

人都是有底线的,夫人这一次,只怕是真的触及到了将军的底线。

慧莲的声音极大,便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她是在通风报信。

江仪予睨了慧莲一眼,慧莲瞥见往日里总是春风拂面的将军这般表情,也是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说话了。

她方才才在宜安郡主那里受到了惊吓,此番又被江仪予这么一瞪,竟是看着江仪予大踏步走进了院子,直到江仪予和王嬷嬷大踏步走进了内堂,慧莲才似猛然反应过来一般跟了过去。

江仪予阴沉着脸走进内堂,见无人,阴沉着脸看向匆匆跟上前来的慧莲。

“夫人在哪里?”

声音里蕴着极大的怒气与威亚,慧莲心脏砰砰狂跳,额头上已有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知道将军今日定是要见到宜安郡主才肯罢休了,王嬷嬷的身子忍不住抖了几抖。

“夫人正和二小姐在一起,将军请随奴婢来。”

却听得慧莲颤声答道,王嬷嬷面色稍缓。

有二小姐在,便是有救了!

而江仪予听见二小姐也在,面色也忍不住稍稍缓了一些,身上的寒意也降下去了许多。

虽然宜安郡主为人骄纵小气,但江清欢身为宜安郡主的女儿,脾气秉性却是与宜安郡主大为不同。

江清欢聪慧伶俐,轻灵乖巧,性子温和。

江仪予也十分疼爱这个女儿。

江仪予的步子也忍不住缓了缓。

走到屋外,却听得屋内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清甜悦耳的声音,竟是带着少有的怒气。

“姐姐回府,母亲怎的只派了王嬷嬷几人前去接姐姐?便是母亲忧心女儿身子,也断不该忽略了姐姐,若是姐姐因此事与我母女二人生了罅隙,清欢便是病中也于心难安。”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母亲未免太过糊涂,便是那王嬷嬷是母亲身边的奶娘,母亲就以为王嬷嬷身份贵重了?姐姐身为我将军府嫡女,若是被人瞧见回府便只有王嬷嬷一人相接,母亲教姐姐以后如何在京中贵女中如何抬得起头,又教父亲在兵部如何自处?”

“不行,我要亲自去清心寺接姐姐……”

却是突然听得一声巨大的“扑通”倒地声,屋中立刻传来了宜安郡主的惊呼:“欢儿!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啊!二小姐晕倒了!”

江仪予在门外听着,立刻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宜安郡主正将昏倒在地上的江清欢抱在怀里,江清欢一脸苍白,双眸紧闭,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张,与一旁抱着江画意红唇嫣然满脸红润的宜安郡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军,你来了!你快看看欢儿!她突然之间就昏倒了!”

宜安郡主瞥见江仪予,立刻露出了看见救星一般的表情。

而后面进来的王嬷嬷也立刻反应道:“老奴立刻去叫大夫!”

江清欢是宜安郡主怀胎七月产下,因为早产的缘故,因此身子先天便较常人有些羸弱。

偏偏体弱多病,不可多劳。

虽然是将军府的小姐,江清欢却因为身体原因未曾习武。

也因为身体原因,家里人对这个二女儿一直都比较紧张。

真真是生怕冷了热了身子不舒服了。

于是取名清欢,只盼她虽体弱易病,也有清雅恬适之乐。

江仪予一时担心,竟也忘记了自己前来雍和堂所为何事,只一步上前就将江清欢从宜安郡主怀里抱了起来,满脸焦急。

不过片刻,大夫许敬便随着王嬷嬷赶到了雍和堂。

因为不知道江清欢什么时候就突然生病了,所以江仪予特意请了专门的大夫在将军府里,也是方怕江清欢突然病了却不能及时请到大夫。

慧莲上前用丝帕盖住江清欢几乎可见血管的白皙手腕,许敬才伸出手替江清欢探脉。

“许大夫,欢儿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好之处?”

宜安郡主对人基本上都是一幅颐指气使的模样,便是奶娘王嬷嬷,也常常受到宜安郡主的奚落与责骂。

却因为江清欢的缘故,对许敬敬重有加。

“对啊,许大夫,欢儿到底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江仪予也是一脸担忧急切的样子,对于江清欢,江仪予一直都是紧着好的药物膳食调养着,这些年来,江清欢身上偶有病痛,却也不及此次晕倒这般来得突然。

宜安郡主却是一脸自责,泪水连串滑落:“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做事不当,欢儿也不会受了气突然晕倒,都是我的错……”

江仪予瞧着宜安郡主哭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样子,便是突然想到了自己方才在门口时听见母女俩的对话。

“二小姐本就体弱,昨夜又染了风寒,身子更是经不起折腾了,突然晕倒约莫是气急攻心,一时血脉不通,待老朽开一幅药方,即刻命人煎了给二小姐喝下,待二小姐醒来,再另配药好生调养。”

“只是二小姐断不可再受什么刺激了,否则再一气血攻心,只怕得将养许久。”

许敬缓缓开口,宜安郡主和江仪予连连点头,由着慧莲去抓了药煎了,江仪予亲自喂了江清欢服下。

一旁的王嬷嬷也悄悄退出了房间,带了人去收拾江画意的听雪院和安置还被安放在将军府后门江画意的行李。

虽然对宜安郡主有诸多怨言,但江清欢是他放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女儿,便是记挂着宜安郡主对江画意的苛待,也忍着没在女儿面前说。

直到知道江清欢没什么大碍了,只需静躺休息即可,江仪予才终于放下了心。

江仪予站起了身,看了身旁和自己一同守候在江清欢身旁满脸担心的宜安郡主,皱了皱眉,轻声道:“你随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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