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转头才发现那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
他的脸在升腾的雾气中看不真切，林婉如也不知道是因为那雾气，还是因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来，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吗，蜀月那边没有卖的，我一直想着呢。”他小心翼翼的把凉好的豆花放在林婉如嘴边，林婉如张口吃下，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什么感觉。
“听说附近有一家小面，酸酸辣辣，很是可口，中午我们去吃吧。”
林婉如胡乱应声，不想让他喂自己，但他却怎么也不肯松手。
无奈，只能就着他手，半躺在床上喝完了一碗豆花，他睫毛轻颤，笑意盈盈。
窗外枝头微动，原是雪落。
还没等到中午，唐衔就被宋将军的人叫走了，说是家中有事需要帮忙，在军中的时候，宋将军就对他们照拂有加，来到建安，人家有事，怎么也不能不去不是。
唐衔前脚刚走，沈尽言就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提溜桃酥。
送到林婉如手上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林婉如皱眉，却是转身把桃酥扔了，一点都没有要吃的意思。
沈尽言脸上的笑容一瞬僵硬，弯腰从地上捡起来被林婉如扔的桃酥，轻声道：“他的豆花，你可以接受，我的桃酥，你就弃之敝履？当真如此厌烦我，我又何处曾得罪于你？”
桃酥被他放在了口中，轻轻一咬，便落下了许多渣。
林婉如很讨厌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若是做朋友，她可以和他好好相处，但眼前的人，显然不止希望和她做朋友。
“宇王殿下来，所谓何事？”语气间，皆是淡漠疏离。
沈尽言想扶她起来，却被林婉如轻轻躲开，只能叹息一声，似乎每次见她，叹息总多过说的话。
“宫宴晚间开启，趁此空隙想带你去逛逛，不过眼下，姑娘似是不愿。”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既知我不愿，宇王殿下，还在这里作何？”言语间，已经懒得和他客套，下了逐客令。
沈尽言皱眉，收回了自己的手：“难道我在此看着姑娘也不行？”
“不行。”言罢，转身离去，狠狠的关上了门，倒是让沈尽言碰了一鼻子灰。
目光黯然，看着紧闭的门扉，她似乎从未给过自己希望，怪她太过敏感，果断，还是怪自己太多优柔寡断，至始至终从未放下。
就算她给了再怎么明确的拒绝，他都装作视而不见，继续一厢情愿的付出，一厢情愿的对她好。
没事，快了。
芥子已经在修复她的灵魂了。
过段时日她就会想起来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她付出了多少。
林婉如，我要你永远记着我的好。
那怕这会成为你的负担。
林婉如百无聊赖的靠在窗棂旁边，屋里因为升了炭火，暖意融融，是以她只穿了一身中衣，披了一件件薄薄的外衫，脚上也没有穿鞋袜，鬓发也没理，就那么随意的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落满白雪的街道。
人们有的在扫着雪有的来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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