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里并不存在“时间”与“空间”。
因此，龙裔可以既在天上飞翔，又浮现一个化身在地面上。
因为，在“世界底层”，不受到“宏观维度时间”的限制。
当然，这些艾伦和斯内普并不知道，龙裔并未和他们说。
龙裔的人类化身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带着同样纯白色的花边。
“有这能力有的时候确实挺方便——说换衣服就换衣服。”
艾伦这样想到。
不过，她的脸上同样并没有什么笑容。
她的脸虽然并未经受风霜的侵蚀，她的神态看起来却已保受时间的磨损。
————
她看向在虚空中漂浮的艾伦和斯内普，慢慢介绍道。
“你们以为这里看起来很恶心？”
“很丑陋？”
龙裔发现了艾伦，甚至斯内普表情的微妙变化。
是啊——毕竟谁会喜欢这些丑陋的虫子呢？
至少蝼蚁会让人有兴趣把热水扔进去。
而“蟑螂”，“蠕虫”这些东西，大多数城市生活的人恐怕连碰都不想碰吧？
很多女生一见到爬行的毛毛虫和蟑螂就会尖叫，就更不用说蠕虫了。
甚至大多数养尊处优的男生也不会喜欢接触这些吧？
难道这种东西，不会让人一看见就觉得痒痒的，好像在身上爬一样吗？
或许有的时候仅仅看见他们，都能够闻到他们的丑陋，以及腐烂的气息。
————
龙裔看见艾伦坦然承认的表情，自己的表情也为之一滞，
她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看起来又好像做不到的样子。
“唉。要是她现在想的事情能做到就好了。”
艾伦这样想到，或许美丽就具有这样的魔力？
如果世界上有魔法，美丽一定是其中之一；
如果世界上没有魔法，那么美丽就是魔法。
就连艾伦也能感受到，
龙裔并不只有姣好的面容，还有着更加接近“神秘”的特性。
————
不过龙裔并没有读心术。
或许就算她有读心术，她也不会去使用。
龙裔的人类形态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是正在缓缓“燃烧”着的画卷。
画卷之下，是无数爬行着的蠕虫，
蠕虫之下，是两只硕大无比的蛔虫。
恐怕，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这些蠕虫的身上，都长着天使的翅膀吧。
————
龙裔停顿了两秒钟。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里不是现在的样子，”
“天上的画卷也不是现在的这个蠕虫缠身的模样。”
“而这些‘蠕虫’更不是现在的样子。”
艾伦和斯内普点了点头。
————
“相信你们也有所察觉。”
“天使蛆，以前正是天使。”
“大蛔虫，以前则是巨龙。”
“这里，以前是神国。”
龙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加平淡。
————
或许是龙裔虽然是个强者，但是看起来很好说话，艾伦也就顺势问道：
“他们不是说你来自‘奈恩世界’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的底层以前是神国呢？”
龙裔摇了摇头，淡然一笑，心态毫无波动。
“我亲眼看见了一切的转变。”
“是我亲眼看见的。”
“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倒不怎么想说明。”
————
“我只是想让你们把厌恶的眼神收一收，仅此而已。”
龙裔平淡的陈述着，她回过头去，这化身便不说话了。
“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这里可不是那么容易来到的。”
“说不定这是你们仅此而已的机会呢。”
“如果不是莫拉碰巧缠上我的话。”
————
艾伦耸了耸肩。
面对这样的强者，艾伦又有什么可吐槽的呢？
毕竟一不留神，就直接小命没有了。
“唔。她这是不看这里了吗？”
艾伦却对周围的这些不太感兴趣——他无论往上看还是往下看，都能想到自己咽进去的呕吐物。
看了就想吐，恶心还得憋着。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所以艾伦只能找周围的不恶心的东西看看了。
看斯内普？有一说一，长年累月的憋屈，让斯内普的五官都憋得不太好看了。
更何况，就算他好看，能和龙裔比？
————
于是艾伦就蹑手蹑脚的移动过去，偷偷盯着龙裔看。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移动过去的——毕竟这里没有“空间”的概念。
毕竟，仔细一看，龙裔确实挺好看的。
如果，你不去看的话，那么龙裔的脸只会是一片虚无。
仅仅用余光去看，虽然也是一种美，但是真正尽情的看，又是另一种感觉。
————
不同于斯内普这种凡人，时光似乎并不能影响龙裔的脸。
她的皮肤质感很好，白皙而晶莹；
五官也非常匀称，而骨相自然也不必多说。
所以我们说个什么劲儿？这个时代对于美女的标准似乎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嗯——如果建立在这个维度上来看，龙裔也不差——或者说很好。
倔强立起的鼻子，以及有些惨白的嘴唇美则美矣；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
不是特别大，会影响匀称的那种；
人类的眼睛是会说话的，而且也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你听。
————
“啊！”
这时，龙裔突然睁开了双眼。
两人对视，艾伦突然被这眼神所摄住，连忙转开了眼神。
下方就是那颗跳动的心脏，还有无数的“蠕虫”。
突如其来的恶心，让艾伦突然狂跳的心脏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妈的。”
艾伦最讨厌看到这种美丽。
让自己感到自渐形秽，其实也谈不上，但是，那一瞬间，他真的不敢与之对视。
————
唉。
这种人，艾伦称之为“不敢对视的美丽”。
和她们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怕留下什么坏印象。
但是，真的离开又不肯，原因不言自明。
艾伦还没看两秒钟。
看起来失去控制的化身，就睁开了眼睛。
艾伦挪开眼睛之后，又偷偷看了一眼，
龙裔的眼神，既没有聛睨一切的高傲，也没有揶揄的嘲笑。
而是“什么都没有想”的宁和。
“没什么可看的。”
龙裔再次闭上了眼睛。
哦，对了，天空中的巨龙，正在低沉的嘶吼，似乎在和蛔虫交流。
————
艾伦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将目光重新投向天空。
如果我们耐着恶心，仔细观看这世界底层的画卷，
我们能够看到什么呢？
或许，这里包含着世界底层的奥秘，
或许，我们也看不出来。
不过这总要等仔细看看才知道。
————
不过，要是能过滤掉余光之中的那么多的“混沌吞噬者”就好了。
艾伦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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