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睁开眼睛，还有一些没能够反应过来，皱了皱眉头，看着顾南枭，一时间只觉得这张脸的轮廓好熟悉，熟悉到像是曾经被自己刻在骨子里。
沈月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顾南枭，顾南枭刹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心里面闪过一个念头，心里一震，“月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没有。”沈月白晃过神来，低下头，又突然抬头，看了看周围，“我在哪？”
“动车站，送你回家。”顾南枭倾身过来给沈月白解开了安全带，“走吧，要检票了。”刚刚沈月白睡醒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太过熟悉，就好像一年多之前沈月白经常看他的眼神。
原本以为沈月白记起了些什么，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的。
顾南枭牵着手越白的手过了安检，然后带着她上车。
“你不回去吗？”沈月白扭头看向安检口，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顾南枭。
“贺晓阿姨都说了，我要把你平平安安毫发无伤的送回她的身边。”顾南枭握着沈月白的手，对着她轻轻扯了一下嘴角。
沈月白低下头，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的那双大手，好像真的一直都不太排斥顾南枭的靠近，和亲密的行为。
“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和顾南枭并排坐在一等座的时候，沈月白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沈月白，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顾南枭这一次很严肃的看着沈月白，“你信任我吗？”
“如果我说，我信你呢？”
“有多幸运呢？更信任我一点？还是更信任贺念凉一点？”顾南枭乘胜追击。
可是这一次沈月白没有回答，她看着顾南枭的眼神开始有些微的闪躲，沈月白想她是信任顾南枭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但是足够她对顾南枭建立起一点信任。但是如果要和贺念凉相比，她不知道。
顾南枭叹了一口气，沈月白总是这样，先给了他一点点希望，然后又将他打入更深的失望中，还真是足够残忍。
“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再叫你。”没再提起沈月白问他的那个问题，是避而不答。
沈月白也被顾南枭刚刚的那个问题问住，现在就没有心情再去想自己问出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听话地闭目养神。
沈月白睡了一路，顾南枭看了沈月白一路，这一次放沈月白回去，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沈月白又会是什么时候。贺念凉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大意，让他钻空子。
而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在美国的贺念凉，已经抵达了意大利，是的，他本来可以今天晚上的航班回中国，但是想了想，还是绕了一趟意大利。
贺念凉也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去了他和沈月白住了一年的公寓。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对门的人，张雪。
贺念凉看着那个人转身，突然就笑了，他就说嘛，张雪怎么可能真的无缘无故就在沈页白的身边陪了一年，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张雪转身之后的那张脸，和沈月白有八九分相似，再加上她本来就和沈月白差不多的身形，还有那一年里面她学的沈月白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真的熟悉沈月白到了骨子里的人，怕是会直接把张雪错认为是沈月白。
“我以为短期内贺先生不会再回意大利。”张雪被贺念凉撞见，也并没有多么的惊慌，反而是淡淡的微笑着随口打招呼。
“你以为就凭这张脸，顾南枭会认不出来吗？”贺念凉冷笑。
“贺先生说笑了，顾南枭一年没见沈月白思念和失而复得的惊喜，会导致他的错误判断的。加上这张脸这身形还有一举一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到的，不是吗？”张雪笑着，“只要贺先生愿意帮我，这些就已经足够我以假乱真。”
贺念凉看着张雪，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心机用尽，不择手段。原来张雪比他更甚，连自己的脸都可以丢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习惯都可以改变，还真是用心良苦。
可是怎么说呢，贺念凉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或者说非常讨厌。
“张小姐不准备和我说一说你和顾南枭的故事吗？”贺念凉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不出来是冷笑还是讥笑。
张雪低头笑，“哪里有那么多故事？不过是一见钟情，爱而不得，后来伤心难过，远赴他乡，再然后转机出现，就抓住机会罢了。”
“你又怎么确定我就一定会帮你呢？”贺念凉的眼底深处藏着没有人能够看懂的冷冽。
“贺先生的意思是不准备帮我吗？但是我觉得贺先生是一定会帮我的，在这件事情上你只需要什么都不说，只需要让真正的沈月白不被人发现。而我回到顾南枭的身边，这样他就不会再寻找沈月白，你就可以永远地拥有沈月白，两全其美。难道贺先生有更好的办法吗？”
贺念凉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这个办法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如果他没有出来，顾南枭没有和沈月白度过这两天的时光，那么，他想，会更加完美的。
可是没有如果。
贺念凉转身就打开了自己公寓的门，而身后的张雪，只当贺念凉的沉默是在默认。因为张雪想不出来贺念凉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辛辛苦苦的把人从庆阳市带过来，在意大利东躲西藏了一年多，难道不就是为了得到沈月白吗？现在她这样帮助贺念凉，贺念凉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第二天早上，张雪去按贺念凉公寓的门铃时候，公寓已经人去楼空，贺念凉已经离开了。
没关系，张雪笑了笑，反正，但这张脸，再恢复一些时候，她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和顾南枭在一起。而且张雪相信，回去之后她同样会很快地和贺念凉见面的。
这个时候的贺念凉已经坐在了回国的飞机上，他看着窗外的白云蓝天，想到昨天张雪说的话，他想如果是在回国之前，或许他会接受张雪的建议，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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