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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书屋 > 南宫傲蓝彩蝶 > 第064章 害怕
 
我见薛远山要放开我,我一时害怕,说了出来:“臣妾只是梦见了淑妃的脸,一时害怕,就吓醒了。”

薛远山笑了笑,将我拥紧,说:“别怕,朕在呢,朕不会离开你的。”

我听得双眼发热,想起南宫傲曾经也在夜晚这样对我,就觉得心酸:“皇上对臣妾真好,皇上对谁,都那么好么?”

薛远山立刻反驳,说:“当然不是,朕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我绽开笑颜,觉得温暖如初。第二天,薛远山很早就走了,我睡到正午,尔蓝给我梳洗打扮,我用完早膳就拿起了佛经,打算抄写,静静心。尔蓝点起檀香,这是佛家静心的时候最爱点的香,可以让人宁心静气,刚抄到一半,衾蓝跟我说赵晴茑有请,我觉得会是一场鸿门宴,冷笑一声,让尔蓝给我换上青缎木兰裳,打扮得妖艳倾国,坐着步辇来到了栖凤宫。赵晴茑冷眼看着我,我行了礼,站着对赵晴茑说:“皇后娘娘找臣妾来,可有要事?”

赵晴茑放下青瓷杯,说:“赐座、上茶。淑妃毁容,你是否知道一二?”

我看着赵晴茑,尽量隐藏眼中怀疑,说:“臣妾怎会知呢,臣妾若是知道的话,定会告诉皇后娘娘的。”

赵晴茑瞪着我,缓缓地说:“那日,本宫见你看淑妃的眼神不对,想必你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我放下茶,勾起嘴角:“娘娘为何想要知道,臣妾知道娘娘与淑妃根本没有来往,又岂会如此关心?”

赵晴茑有些挂不住了,说:“后宫是本宫管辖之地,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宫理所当然都要关心。”

我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说:“是不是淑妃让娘娘来调查臣妾?娘娘只管说,臣妾不会放在心上的。”

赵晴茑只好淡淡说道:“淑妃说,是你亲手毁了她的脸,可是真的?”

我笑容更深,指腹离开杯沿,莞尔一笑:“娘娘信么?臣妾这样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毁了她的脸。”

赵晴茑一拍桌子,怒道:“你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淑妃说你亲手毁了她的脸,用还颜膏。”

我嗤鼻一笑,妖艳地说:“还颜膏?娘娘是理解错了么?明明就是还人容颜,怎会是毁人容颜呢?”

赵晴茑愤怒的对我说:“棠贵妃啊,真不愧是伪装的好手啊,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么?!”

我一惊,想起昨晚,但还是压下满满的害怕,说:“臣妾没做过,自然不怕,倒是娘娘,这样冤枉臣妾,就不怕么?”

赵晴茑怒视着我,觉得我这样会伪装,总有一天会在薛远山面前将她给扳倒:“你……”赵晴茑气得说不出话

我盈盈一福,说:“臣妾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了。赵晴茑看着我的背影,忽然脸色一转,变成了若有所思的阴笑。赵晴茑找来淑妃,淑妃看着赵晴茑,哭诉着我是怎样毁掉她的脸,赵晴茑觉得我有这样的本事,扳倒她应该不是问题,便说:“你放心,本宫会帮你的。”

淑妃擦拭着泪水,哽咽着问:“娘娘该怎么帮助臣妾呢?棠贵妃这样恃宠而骄,臣妾怕连娘娘都拿她无法子。”

赵晴茑眉宇间充满阴狠:“怕什么?本宫总会有本宫的办法的,不是么?”

初冬。我披着薄薄的披风,站在河边,看着懒懒的鱼儿,一时出了神,心内不争气的想起了南宫傲,泪水欲冲出眼眶,被我眨了回去。淑妃走了过来,我十分警惕,说:“淑妃?怎会来此。”

淑妃福了福,然后对我说:“娘娘可以来,臣妾就不可以么?”

我别过头,不去看她的脸颊:“本宫没有这个意思,你可别理解错了。”

淑妃冷笑几声:“臣妾毁容了,皇上待臣妾如瘟神,娘娘可开心了?”

我蹙紧眉,心内怒火燃烧:“你想冤枉本宫?本宫何曾这样想过。”

淑妃勾起笑颜,红唇轻扬:“若是臣妾从这里跳下去,娘娘可会让人救臣妾?”

我看着她,忽然说道:“你会那么蠢么?跳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博取皇上同情,也只怕是白日做梦吧。”

淑妃脸色忽变,贴近我对我说:“臣妾不会博取皇上同情,臣妾只是想让您,蒙受推臣妾入河之罪罢了。”

我压下心底的恐慌,淡淡的说:“你不会那么做的,皇上相信本宫,不会把本宫如何的?想学刘玉霏,痴人说梦。”

淑妃居然没有害怕,只是对我说:“那就试试吧。”

说完,纵身一跃。速度很快,我抓不住她,她跌落河中,拍打着水,大呼救命,我这才回神呼唤侍卫来救她。淑妃是被救上来了,但太医给了一个荒谬的消息,说淑妃流产了,我瞪大双眼,看着床上虚弱苍白的淑妃,这才想起难怪她如此有把握。赵晴茑来了,我看见了虚假的悲伤和悲伤后的得意,我咬着下唇,十分愤怒。薛远山来了,亲自过问后,坐在淑妃的身旁,轻轻拉着淑妃的手,说:“淑妃,你觉得如何?”

淑妃睁开眼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皇上可要为臣妾和皇子做主啊!棠贵妃推臣妾入水?”

失去皇子的痛楚使他怒瞪我,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已经得了朕的万千宠爱,为何还不放过这样一个毁了容的妃子!苏若墨,是朕看错了你!还是你本来就是这样蛇蝎心肠?!”

他的话语宛如尖刀,将我心刺得千仓百孔。想起那日晚上他说的话,现如今想起来,讽刺一场。

窗外绵绵细雨,窗内针落可闻。尔蓝研着墨,我轻沾一点,抬起来,墨滴顺着笔尖滴入了洁白的宣纸,立刻散开,染黑了宣纸的一小块。我叹了气,薛远山将我禁足,门外禁卫森严,我抬起头来看着门口,朱红色的门口,注定困我一生。尔蓝拿了一件青色的披风,轻轻披在我身上,说:“天气凉了,娘娘要多着些衣裳。”

我苦笑,心底泛起酸涩之意:“心死之人,又何惧冷。”

尔蓝退到一边,淡淡对我说:“娘娘可不能这样消沉,应当……”

尔蓝说到一半,我却打断了:“应当如何?如何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我目光飘渺,越来越远。淑妃睁开眼眸,发现薛远山就在她的身旁,满满甜蜜和欢喜,淑妃沙哑开口:“皇上怎会在此?”

薛远山这才把目光放在淑妃身上,说:“你刚小产,身子不适,朕来陪陪你。”

淑妃莞尔,但忽然又有些沉闷地问道:“皇上不用去陪棠贵妃么?皇上向来最宠她了。”

薛远山见淑妃提到我,脸色忽变:“不许你再提她,朕这样宠爱她,万千宠爱归她一人,她却还要来害你。”

淑妃带着委屈,说道:“棠贵妃也无错,许是臣妾惹她了吧,皇上不要太生气了。”

薛远山见淑妃这样温婉可人,淡淡一笑,说:“还是你最温柔了,若是她能学你一半,定会很完美。”

可薛远山不知,这世上本无完美之人,他越是强求,到最后,就越伤我心。我单薄衣裳坐在廊中,看着窗外萧索一片,心也跟着慢慢的冷了下来。第五天了,我没见过薛远山走入这扇门,越等越心凉,衾蓝见我单薄衣裳,想要回屋去拿一件披风,我却拦住了:“不必了,帮本宫泡杯茶吧。”

衾蓝眉宇间带着丝丝担忧,但命令不可违,只好进去了。树叶开始变黄,凋落一地,被风一吹,轻轻飘了起来,却不知要去哪里。我看着南飞的大雁,缓缓吐出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两行清泪流,我从前以为眼泪是咸,但今日才知,原是苦的,好苦好苦。这一日,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头晕脑胀,似乎走两步路就会晕倒在地一般,尔蓝也发现了,让我坐下歇息,但我坚持要抄完这篇经书再休息。抄到一半的时候,肚子万分剧痛,低头一看,血顺着腿流了一地,我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尔蓝扶着我,喊道:“衾蓝,去请太医啊!”

衾蓝着急的点头,立刻冲了出去,跟侍卫说明情况后,侍卫竟然半信半疑,衾蓝只要推开他们,冲了出去。太医确诊我是因伤心过度和受了风寒而小产了,一脸戚容,我心已麻木不堪,说:“尔蓝,送送太医吧。”

尔蓝说:“娘娘,太医还没有开方子呢。”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心死,什么药可以医治,无药可医。”

眼眶发酸,泪水肆意横流,心内的痛楚越发肆意蔓延在我的心房。天空出奇的一阵雷鸣,我忽然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话: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如今呢,冬雷震震了,君是否,要与我绝。淑妃忽然知道我小产的消息,怒瞪双眼:“你说什么?棠贵妃小产了?!”

婢女点了点头,示意她小声点:“娘娘小点声,是啊,方才韶颜宫的宫女说的。”

淑妃有些急躁:“本宫是假装的,没想到她却是真的,不能让皇上知道,务必让任何人闭上嘴,不能透露一丝一毫。”

婢女十分会意的点头。淑妃舒了口气,才缓缓说:“跟本宫斗,本宫不可能让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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