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颜微博的三十万福利最后以他妥协同意让方念稚发一张照片收尾，附加条件是不准放那张拍得特好看的。
方念稚不懂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别的选手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照片P得跟天神下凡似的，就他搁这儿扭扭捏捏还不让她放好看的。
不过，就算放一张简简单单的侧颜照，底下粉丝也是一个劲地评论他长得帅。有一说一，周嘉颜的侧颜就算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挑不出几个比他更优秀的，那个角度就跟整容医院广告上面放的图片似的，每一个弧度都像是经过了精雕细琢。
方念稚反复确认今天热搜榜上没有周嘉颜的名字后，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别的经纪人都是想方设法想自己的艺人上热搜，而她现在是在为“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周嘉颜不上热搜”而苦恼。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就在方念稚以为今天会是风平浪静的一天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给了她猛烈的冲击。周嘉颜的粉丝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脑都涌到了她的微博底下，评论数量以百为单位开始剧增。
她奇怪地看了几眼前排的评论，发现大家都在说同一件事——“后援会不作为，要求更换后援会会长”。
【别家粉丝都已经开始组织打投了，我们家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嘉颜现在票数都掉到第三了，姐姐你不管管么？】
【后援会的会长也是工作人员么？工作能力不行就换人！】
【别家集资链接都开了一天了，咱们家是打算全靠路人粉么？】
【开链接开链接！】
【你们能不能不要拖嘉颜的后腿？】
什么集资，什么打投，方念稚看得云里雾里的。后援会的事情不是都全权交给陈春阳了么，她是专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啊？
她连忙发了条微博先稳住粉丝们焦急的情绪：“盐粒们稍安勿躁，在问了。”
方念稚对选秀的事情知之甚少，她平时根本不看这类节目，更别说给选手投票了。在她看来，这种投票不就是一人一票么，谁的粉丝多就谁赢，还能有其他的操作？
她不懂没关系，她有一个把追星当成日常的好闺蜜呀。方念稚立马拨通了杜珂的电话，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珂珂，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那个打投是什么？”
谁知道杜珂在电话那头声音比她还要激动：“我刚想打电话跟你说呢。念念，你老公的后援会会长也太不靠谱了吧，节目开播到现在就发了一条舞台的微博，也不组织粉丝投票。我看超话里有人问她什么时候开集资的链接，她还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她什么意思啊？”
“啊？”
“现在超话里粉丝都气疯了，你老公的票数也掉了下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停！”问题听起来似乎很严重，方念稚捋了捋思绪，“珂珂，你的经验多，你直接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做？”
“开一个为周嘉颜投票集资的链接，用后援会的官方账号转发到微博里通知粉丝。组织官方打投群，去黄牛那里买投票账号，安排人发给进群的粉丝。粉丝们追星的经验足，你就先这样安排，她们知道后面要怎么做的。”
“好。”
“赶紧换个有经验的后援会会长，现在这个她几乎就没在做事。粉丝里有很多很厉害的人，会什么的都有，能利用的都要利用起来。”
“好。”
挂断杜珂的电话后，方念稚无缝衔接地拨通了陈春阳的电话。她也不是要来兴师问罪，方潇成安排她的时候，说的是她经验丰富。可从杜珂描述的来看，她似乎一点也没发挥出她的经验优势，反应比别人家慢了好几拍。她倒是好奇了，从节目开播之后到现在她都在做些什么。
方念稚直接把粉丝提出的问题抛给了她，谁知道对面直接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我已经在安排了，你先不要急。”
“后援会的招新进行得怎么样了？”
“念稚，招新的事情急不来的。后援会代表的是就是嘉颜，我们要审核每一个来报名的粉丝，防止有对家的人混入其中。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损失的都是嘉颜的人气。”
“那什么时候能落实？”
“我会抓紧的。”
“打投的安排呢？把安排思路跟我简单说一下吧。”
“我现在就让人先建几个打投群，小李他们会负责进群粉丝的审核，没有问题的话就会放粉丝进来。已经让人去找靠谱的黄牛了，买账号的钱我可以先垫着。”
“什么时候能落实？”
“尽快。”
方念稚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她原来觉得自己已经挺不靠谱了，现在看来陈春阳的不靠谱程度比她还要离谱。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念稚，这个真的不好说。”
方念稚懒得再和她废话了：“那我来给你定。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一点半，三点半之前我要看到所有事情都在有序进行。如果你觉得做不到的话，现在就去人事那里领三个月的工资，明天不用来了，明白了？”
陈春阳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回：“明……明白。”
“集资的链接我会安排人开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不用……”被威胁之后，陈春阳的态度明显端正了很多。
“那就先这样。”方念稚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和陈春阳多通一秒的电话，她的寿命就会多减少了一秒，太不划算了。
然而事实证明，陈春阳不是不会做，而是不想做。方念稚给她规定了两个小时，结果不到十五分钟，后援会的招新公告就发了出来，接着集资链接和打投审核群的群号也公布了。加群的人数远远超出了预期，好几个特别活跃的粉丝主动提出要帮忙审核。
杜珂说的对，粉丝里什么样的人才都有，而且还都是无私奉献不图回报的。
时钟指到三点半的时候，陈春阳给方念稚发了一条消息：“念稚，现阶段能安排的工作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后援会的招新也已经在进行了。之前是我工作的疏忽，对不起。”
方念稚看了一眼，故意回了个“嗯”过去，显得自己特别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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