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珍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收控制的抖起来，碰到了车喇叭的按键，耳边立刻响起了刺耳尖锐的喇叭声，惊的她手忙脚乱的一阵忙活，最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久久不能平静。
“九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唐九夜哼了一声，继续闭上眼睛假寐：“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开车吧，我今天也蹭一回你的车。”
燕珍激动的手心都冒汗，从包包里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发动了车子，平稳的汇入了车流。
暮色四合，夜宴地处H市的市中心，到了晚上堵的不行，连高架上拥堵不堪。
燕珍直接开车上了城际公路，一路绕着H市大半圈才能去购物中心。
唐九夜睁开眼的时候看了看外面的景致，有些意外：“绕这么远？”
燕珍有些心虚，强装镇定道：“嗯，这里虽然绕路多，但是不堵车，开得快。”
嘴上这么说，仪表盘上显示的不过只是四十码的速度。
不仅不快，还慢的像蜗牛爬。
也就是这个点了城际公路没什么车，所以也后面也没什么车按喇叭催她，她可以由着性子慢慢的开，越慢也好。
这样，就能跟他多待一会儿了。
“燕珍。”唐九夜依旧闭着眼。
燕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啊？九爷你叫我？”
唐九夜皱眉，继而哼笑一声，懒懒的：“你开车的技术怎么这么生疏了？我记得你以前都喜欢开快车的，怎么现在开这么慢？”
燕珍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撒谎的嫌疑，“晚上视线不好，开慢一点安全。”
唐九夜何尝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
燕珍跟他的时候，也就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接手夜宴的也不过是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她手下所有的姑娘都比她年纪大。
燕珍是那种不服输的男孩子性格，不管有多困难她都不会说，自己咬紧牙关死扛，好几次都差点被手下的姑娘们使绊子整废了，要不是事情闹得太大被他知道了，恐怕燕珍早就被卖去不知道哪里。
心里忽然有点软，话都到了嘴边，唐九夜最终还是决定不点破她。
随便吧，慢一点就慢一点，他也不敢时间。
“可是这么慢的话，买衣服的地方就关门了吧？”
燕珍急忙摇头，急促又慌张：“不会的，那里是二十四小时的，不会关门的。我去过好多次了，真的不会关门的。”
“行吧，”唐九夜把自己缩在宽大的外套里：“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好。”
唐九夜是真的睡了，过了不到五分钟，身边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燕珍把车窗往上摇了一点，风太大，夜风太凉，就这么睡着容易感冒。
车子慢吞吞的在公路上走着，一盏路灯往身后跑去，过了好久才轮到下一盏，燕珍故意开的又慢又稳，让他可以好好睡一觉。
只可惜路途有限，最终还是有到达的一天，再美好的时刻也必须要终止。
唐九夜似乎感受到了，微微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外面。
他不是社团话事人的时候，这种半梦半醒的样子，有点天真的孩子气，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是个狼崽子的事实。
“到了？”他坐直了身子，揉了一把自己零乱的碎发：“走吧，进去吧。”
燕珍跟着下了车，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购物中心。
晚上这里的人流还是有点多的，看起来有点热闹。
“九爷，怎么突然有兴致陪我出来买衣服？”燕珍问道。
唐九夜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走的松松垮垮的：“无聊咯，反正也没事干，看你今天穿的衣服实在是不合适，正好出来买一套。”
燕珍的笑容有点僵硬，不过心里倒是没觉得委屈，更多的是兴奋和雀跃。
跟了他十多年，见过他陪好多个女人逛街刷卡，这次也终于轮到自己了。
燕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扬起一个笑脸，道：“那今天九爷帮我挑衣服吧？”
唐九夜想了一下，没有拒绝：“行啊。”
很快，两个人逛到一个品牌女装店。
这是一个意大利品牌，衣服和裙子的设计都女人味十足，绸纱，雪纺，颜色也是鲜亮清新的，看上去不过分扎眼，但是很吸睛。
燕珍看中了一条深蓝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在镜子面前比了比：“九爷觉得这个裙子怎么样？”
唐九夜皱眉摇头：“这个裙子如果是辛愿穿应该不错，但是跟你的风格不搭。”
燕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殆尽。
她把裙子原样挂好，走出了店门。
气压有点低，唐九夜不说话，燕珍也不是那种话多自己会找话题的类型，两个人并肩走着，却像是两个陌生人。
“九爷是觉得我不够女人吗？”燕珍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
唐九夜眨了眨眼，“不啊，我只是觉得这种风格跟你不太搭。”
“那这种呢？”燕珍指着身旁的一家女装店问道。
这家女装店的风格跟上一个完全不同，走的是淑女风，浅色系森系居多。
唐九夜摇头：“也不对路，这个款式的衣服也就辛愿那种恬淡气质的穿还行。”
燕珍又指了指远处的一家衬衫制服的店：“那个呢？也是只适合辛愿吗？”
唐九夜很诚实的点头：“没错。”
燕珍忽而冷笑一声，“九爷，那你要不要顺便给辛愿也买几套衣服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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