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这……怎么无缘无故会疯？”
宋嘉意在一旁听完，心里不解。
她虽然没怎么正面接触过向晴，但也从许庭琛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向晴到底是怎样恶毒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任何人的利益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疯掉。
所以这其中，必定有原因。
而这原因，还不简单。
并且，很可能就和宋青扬有关！
许庭琛搂着她，眸光灰暗：“别想太多，我会去查。”
宋嘉意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相信我的直觉，直接从宋青扬下手，绝对会有意外收获。”
“好。”
调查悄声无息进行。
宋家完全没有过年的氛围。
客厅躺了一地酒瓶的尸体，酒味浓重，酸臭难闻。
因为上次佣人被强一事，许多佣人都看到了。
所以宋家的佣人，出去后，连工资都不要了，直接逃掉。
以至于宋家，一片冷清。
酒瓶食物发霉了，都没人去打理。
宋青扬摊在一地食物残渣中间，喝得醉生梦死。
“离婚，我让你离婚！”
“林慧芬，你现在高兴了吧，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完！”
“林家……林家和我……势不两立！”
“还有你向……向晴！当年把劳资当刀使，不是用得挺顺的吗，现在想把劳资一脚踹开，可能吗？！”
“装疯……买傻是吧，我就不信我把证据都给许庭琛，你还敢装疯卖傻！”
酒后吐真言，这话绝对是真的。
而且，还是在毫无意识上，遵从本能说出来的。
宋青扬自言自语了大半天，又喝了四五瓶啤酒。
终于，胃不堪重负，直接穿了孔。
“呵呵……都还没死到临头，就自暴自弃了。”
宋青扬吐血昏迷，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
男人从角落走出，踢了踢死猪一般的宋青扬。
“看在你说了那么多内幕的份上，我留你一命吧。”
男人打了电话。
大概等了十分钟，一辆低调的黑色房车停在宋家门口。
车上下来三个黑衣人，合力将宋青扬给扛上车。
与此同时，医院。
向北面色苍白，右手重伤，被包扎成馒头，挂在脖子上。
“爸。”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淡淡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博安有些温怒。
那毕竟是最爱的妻子。
如今她却被医生诊断为失心疯，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向北答非所问。
“爸，当年月姨去世前，到底还经历了什么，你知道吗？”
他眸色淡漠，宛若一汪清澈的泉水，照得许博安的惶恐，无处遁形。
“我现在在问你妈为什么会得了失心疯！你问你月姨做什么？！”
他逃避了这话题。
向北垂眸，掩去那一丝丝失望。
也对。
他爸那么爱他妈，那么恨商业联姻的结发妻子，而且月姨也死了，他就更加不关心了。
向北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愣了。
“我妈说，她找人去强了月姨，并且，威胁月姨，恐吓月姨，逼得月姨，抑郁自杀。”
啪！
向北还没说完，许博安便一巴掌甩了过去。
他老脸涨红，怒不可喝。
“向北，你搞清楚，谁才是你妈！”
向北苍凉地笑了。
“向晴是我妈，可我宁愿没这样的妈！”
“你！”
许博安又扬起手，想继续打。
但却又下不了手。
因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对的。
但苏从月已经死了。
死了的人，缅怀就好，还去追究那么多干嘛？
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而且，苏从月所给他的一切，他也一分不取，还给了向北。
他会愧疚，但却不觉得自己欠了她太多。
如果苏从月有生之年，知道自己深爱的丈夫，居然是个这样的人，当初，是不是就会选择不嫁？
只是可惜，没如果。
许博安是个自私的人。
他只爱自己，只想自己过得好。
其余的，都不是重点……
向北不再理他。
许博安面色变幻莫测，最终，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隔壁病房，一片狼藉。
向晴已然疯癫，见东西就砸，见人就骂，俨然一个泼妇。
许博安站在门口，太阳穴突突突狂跳。
这就是他选的爱情？
这根本就是疯婆子！
“你们先出去吧，没我的命令，不用进来。”
许博安稳定心神，吩咐道。
“是。”
护士医生通通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博安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和纸巾，放回床上。
向晴瑟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脑袋埋在双腿中，浑身像个脏兮兮的球，在瑟瑟发抖。
许博安在她面前蹲下，疼惜地帮她撩着那凌乱的发。
“阿晴……”
向晴的身体，剧烈颤抖一下。
马上张牙舞爪起来：“滚开！不是我做的！不要找我索命，不要！”
许博安猝不及防被推倒。
向晴跑向门口，扭动门把，想逃出去。
但门被反锁了，她愣是扭不开。
“不要，不要抓我，让我出去！”
“阿晴！”
许博安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声音加重。
向晴浑身一抖：“博安。”
许博安咬牙切齿，手中力道加重，箍得她的腰和胸口胀痛。
“你当年，到底都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啊？！”
向晴发抖，不断摇头。
惊恐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淹没她的口鼻。
她什么都没做……
真的，她什么都没做！
所以想报复，别来找她。
但那人，为什么来找她！
还……还……
过年前被拖进车，被迷晕，被敲诈，被勒索，被逼做那种事。
肮脏而不堪，摧毁了她的心智。
她害怕，所以选了疯癫来逃避。
也许逃不掉一世，但绝对能逃避一时。
许博安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能暂时罢休。
等许博安走后，原本疯癫的向晴，好似变戏法般，又好了些许。
摄像头早就在发疯的时候，被她砸烂。
窗帘和门，她也特地拉上反锁。
整个病房，陷入一片黑暗。
做好一切后，她才拿出手机，手指不断颤抖点点点，在看完信息后，吓得将手机给扔掉。
抱着头尖叫，惊恐异常。
“为什么……为什么！”
“宋青扬，你就是一只吸血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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