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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书屋 > 执剑武夫 > 第六章 门前老儿 墙上小鬼
 
小老头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背靠着墙,身上穿着件浆洗多次的灰白短衣,干瘦的面上带着个相当时髦的墨镜,可能是因为脸部太瘦的缘故,那片不大的墨镜到是将整个脸的上半部都遮住了,肩膀上斜倚着根干枯的竹杖,俩只干糙的手都抵在竹杖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如果不是墨镜里倒影着一副年轻的小媳妇追逐顽皮孩童的画面,以及这小老头嘴角那微微勾起不正经的笑容,一定会被认为这是个颐养天年的老人,正美滋滋的晒着太阳。

小媳妇离中人之姿还稍微差了那么点,不过身材保养的很好,凹凸有致,孩童疯了一个下午也没来喝水,正拎个水壶要小孩喝几口。

小孩玩的起性,没将母亲做怒的样子当回事,跑着一路嘻嘻笑哈哈,等母亲要抓住的时候,一个加速转弯加紧跑开,玩的非常开心。

小孩被母亲堵的没地方躲,就向小老儿跑来。

小老儿嘴角那抹笑容越发上扬,到底是老江湖,手背很自然的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轻松的进行遮掩。

小孩跑的太快,脚下没留神,摔倒整个人盖在地上。

年轻的媳妇加紧跑过去搀扶,五六月的天气,街上的人们已经穿的相对清凉,中炎王朝对女性的并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这女子身上穿着件单衫,弯身去扶小孩开阔的衣口就要垂下。

小老头手指加速点着竹杖,脖颈子发直,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了,这一见算是没白晒。

忽的,身前多出一双脚,眼前站着一个人。

老头身体微微颤动了下,那人很直白的说道:“老张,又蹲着看美女啊,就不怕苏小姐揪你耳朵。”

这老头脸皮确实厚的不行,被荆明当面揭穿依旧能不动声色。

打着哈欠撑起懒腰,面上做着被少年吵了好梦的怒色,道:“你说啥,我没听清,看不见我在这里睡中觉吗,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烦人,不知道老年人一定要睡中觉的吗?”

荆明看看偏西的太阳,这个时候还能说在睡中觉,这老儿不仅老不正经,而且相当的不要脸。

“呀,那边来了个前凸后翘的美女,”荆明突然向左侧街道看去惊叫道。

老头儿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跳起来,身子向前倾斜探着脖子瞪大了眼睛,道:“在哪里,在哪里.....?”

荆明双手抱胸,笑嘻嘻的看着这个拙劣演技的老头。

这张久经风月沧桑老脸估计是看不出脸红,继续做在小板凳上,不耐烦的挥手,道:“滚、滚蛋.....”

荆明笑着进屋。

这老头,荆明只知道姓张,具体叫什么没听他说过,别看这干瘦无力的样,年轻那会儿可是荆辰军中的第一悍卒,上阵杀敌无不是第一个,无数次以为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终于还是死了,最后打扫战场的时候这个家伙都能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站在乱尸从中抵剑豪言:“老子还没活动开呢,你们就全倒下了。”

“还有谁?”

凭老张的功勋,早就可以当一个将军,但他执意要当一个不见名也不听传的小卒子。

如果不是某日这个不怕死的悍卒无意间路过一户村舍门口,撞见一位洗青丝的少女被夺去了男人的三魂七魄,说不定此刻还在军中豪叫着‘还有谁。’

自从撞见这位姑娘以后,这位悍卒成了彻头彻尾的怂包,上战场躲在一个连马蹄扬起的灰都飞不到的地方,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大将军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想女人了,几番打听才知道这么位姑娘,出生入死的袍泽中意了位姑娘,大将军当然得做主了,不管这位姑娘乐不乐意当晚就抢来扔在一个房间里霸王硬上弓,有了媳妇之后,这位享誉全军的悍卒越发怕死,连兵器都不敢握,大将军出征前只好将他留在了京城照顾唯一的儿子。

日头偏西,路上归家的人不少,好看的女子自然多了些。

已经迈过门槛进院子的荆明又退了回来,身子后仰,道:“老张头,我刚看见苏小姐提着桶水走过来了。”

老张头戴着墨镜,轻蔑一笑,道:“我还不知道苏小姐是什么秉性,那是出奇的懒,这个时候出现难道她是想做饭?不可能的,绝对躲在被窝里等小老儿我将饭做好的才会起来,小屁孩还想骗我,墙根那边的家伙已经等你多时了,进屋去吧。”

荆明眼睛一睁,立跳弹开。

一桶水哗啦啦的从院中泼出,在空中划过道闪闪的白,越过低矮的围墙铺天盖地的浇在老不正经的老儿头上。

荆明虽是提前反应,还是慢了点,脚面上被粘上了几滴水珠子。

如是以往,就算是在晚躲几分,一滴水也难以落在身上,玉堂穴完全崩溃,气机散于全身,筋骨虽然得到聊胜于无的强化,灵敏度方面还是大打折扣不止。

横水盖头张老儿那个激灵,从小板凳上弹起,面上的水都来不及抹,根本就用不上手杖,灵活的像个兔子,一个踏步就越过荆明,几个踏步就窜到头发花白但穿着时尚的老太身边,接过水桶,笑嘻嘻的说道:“苏小姐,浇花这种粗浅的事还是我来好了。”

苏老太已经八十岁,喜欢被人说年轻时尚不显老,如被人叫上声‘苏奶奶’回家后老张头就会遭殃不是没饭吃就是没床睡,所以荆明们都叫这位头发花白的奶奶为‘苏小姐。’

苏小姐放过水桶,提着老张头的耳朵:“好看是哇,这么喜欢看,去外面看个够啊?”

“哪能啊,哪能啊,我是在睡中觉呢,你别听小明在那瞎说,”老张头歪着头,垫着脚,看来着扭耳朵的力道不轻,一个劲的求饶,还像荆明打眼色要他掩护。

荆明本就心情不佳,这时很没义气的进屋。

苏小姐拧着老张头,老张头拎着水桶,从井中打起桶水,以这样的姿势将院中算是绿植的地方挨个浇了边。

荆明进屋后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手中还多了柄古剑。

在青骄学宫,荆明是久负盛名的剑客,以手中剑压的各大天骄学子都喘不过气来,那时得剑,剑身青白极轻,手柄常温玉握之静心提神,是柄名剑,而此刻他手中这柄,算这么回事,就是剑柄是黑色的铁,剑身也是黑色的铁,剑刃比寻常的剑要稍微宽些,锋利吗也就那回事儿,全剑就‘寻常’二字。

以气机为修的武修是上上品。

以气机为引成阵成符的是中上品。

以筋骨开合的被叫做‘武夫,’是下下品。

别看这下下品,练起来可一点也不轻松,没个十几年的水磨功夫,没个闻鸡起舞的定力同耐心基本上是不成事。

从青骄学宫离开那刻,荆明自行放弃玉堂穴任由气机奔走全身,就已经决定要走这条下下品的武夫之路。

荆明用铁剑挑起地上的石子,另一手握住,轻抛向围墙的另一侧,只听见嘟的一声之后响着另外的声音:“哎呦,你用嘴巴会死啊,非得用石头,是不是觉得很帅啊?”

围墙边伸出个草窝一样的头,很快一位同荆明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爬出来骑在围墙上,见着苏小姐拧着老张头浇花着一幕,枯草一样的面如同开花一般,学这老张歪头握耳的姿势,道:“这是啥造型啊,挺别致的呀?”

老张头气的不行,浇花的手哆嗦了下,苏小姐做怒,扭耳朵的力道加重了些,疼的老儿龇牙咧嘴,不敢做声。

这个小鬼是荆明的邻居,叫鱼得水,父母走的早从小就过的凄苦,如不是荆明被一心要为儿子讨回点场面的皇后扔到着破院子里同他做了邻居,能时不时的从老张头的锅里弄点吃的,保不齐在某个冬天就已经饿死了呢。

荆明伸手,道:“别废话了,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鱼得水从怀中讨出本书扔给荆明,道:“我做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早就给你带来,今天街上都在传将军大胜,我以为你要晚点回来了,在墙角等你那会儿都睡着了,这可不能怪我啊。”

皇帝虽然将荆明扔到着小院子里,但在待遇上可没亏待他,还给了‘常玉令’能自由出入皇家藏书阁‘月影楼。’

荆明常会让鱼得水带着常玉令前往月影楼领书,每个月都会给一点点报酬。

鱼得水每每都会借着从月影楼到将军府的这段功夫,将书籍多看一些,荆明有时还会故意借一些适合他武道的书籍,又拖延进府的时间,所以鱼得水在武道上的本事并不输于同龄人太多,此刻以是玉璞三期,刚好过青骄盛会的及格线,如不是没有武道资源供他修武,定能走的更高。

荆明接过书籍。

鱼得水早已看过,迫不及待的叫起来发表自己的见解:“青山起手式虽然不错,但是比不过极岛剑法入门篇来的细致,青山起手式的问题就在太过笼统,极岛剑法多篇多字,每一步都很细,对入门者来说太重要了,荆明要不我明天将他取来?”

明明是他自己想看,非得找这么个破理由。

荆明已经挺剑而出,一招一式的比划起青山宗的六式剑道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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