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觉得，囡囡在怕白芸芸？
囡囡别过头去，心虚地不敢看霍清夜：“爸爸，怎么了？”
“你和白芸芸……不。”霍清夜问她，“你和妈妈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囡囡背后瞬间出了冷汗，赶紧否认：“没有啦，怎么会呢。”
“真的？”
霍清夜质疑地挑眉，并不相信。
囡囡心虚地别过头去，不肯回答了。
她知道说谎不好，也不想对霍清夜说谎。
可是，一来白芸芸曾经明确告诉过她，让她去欺骗霍清夜。二来……囡囡虽然年纪小，却也模模糊糊地知道，如果她把白芸芸做过的事情告诉霍清夜，家里一定会掀起巨大的冲突。
而她，不想要冲突。
“囡囡？”
许久没听见囡囡的回答，霍清夜轻唤。
囡囡一凛：“爸爸？”
“告诉我一个理由。”霍清夜沉声，“囡囡，我想要一个理由。”
“呃……因为，囡囡不想让妈妈太忙。”囡囡绞尽脑汁地编着谎话，“妈妈最近很忙很忙的。我怕妈妈忙到心情不好，所以就没有总是去打扰她。”
白芸芸很忙吗？
忙到刷卡不停地买包，却对囡囡不屑一顾？
霍清夜静静打断她：“囡囡。你知道，这不是理由。”
囡囡嘴唇哆嗦了下，有种被看穿的惶恐。
霍清夜继续说：“告诉我实话。”
他的语气沉静，像是平静的水面。谁也不知道，水面之下会是多少波澜。
囡囡不期然想起白芸芸发火之前的模样，顿时就被吓到了，不争气地咧嘴大哭起来。
霍清夜皱眉：“囡囡？”
他自问态度还算温和，不至于把她吓哭才对吧？
“爸爸，对不起。”囡囡抽噎着摇头，“囡囡不能说！”
霍清夜问：“为什么不能说？”
“我……我不知道。”囡囡一时语塞，只能不断摇头重复，“可是，囡囡真的不能说！”
霍清夜又耐心问了她半天，始终没得到一个正经答案。
囡囡毕竟年纪还小，又被吓怕了。她现在连脑子都不清楚，何谈给出一个答案。
最终霍清夜没办法，只能放弃。
“囡囡，别怕。”霍清夜叹了口气，沉声说，“我不会为难你的。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害怕？”
囡囡用力摇头：“爸爸，我不想说。”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霍清夜又问她：“是不是妈妈让你这么害怕的？”
“不是，真的不是。”囡囡疯了一样地否认，“爸爸，求你别问了！”
“好吧。”
看囡囡死活不想多说什么，霍清夜也只能放弃。他伸手抱了抱囡囡纤细柔软的后背：“囡囡，你要知道。既然我养了你，就会负责你一辈子。你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别紧张。嗯？”
囡囡抽噎了下：“我知道的，爸爸。”
她知道爸爸对她有多好。
走出家门，许多人都在羡慕她，有霍清夜这么好的父亲。可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想让这个家散了啊……
他们不会明白的。
“爸爸，回家吧。”
囡囡擦掉眼泪，语气乖乖地说。
“好。”
霍清夜答应一声，带着囡囡回家。
一转眼，两人很快到家。
到了家里，囡囡怕再被霍清夜逼问，直接躲回了房间。
霍清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思索着刚刚囡囡的反应，微微蹙眉。
有佣人眼尖，一眼看见霍清夜回来了，赶紧去给白芸芸通风报信：“少奶奶，少爷回来了！”
“是吗？”
白芸芸眼前一亮，迅速起身。
“是。”佣人笑着点头，“少爷看上去很累。您现在要是去陪陪他，他肯定高兴。”
说得对。
白芸芸听着，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已经上了心。
这两天霍清夜似乎是对她起了疑心，对她远不如以前亲热。即使没有这两天的事，霍清夜的心也飘到了尹星瞳身上。
她不能对这样的事态坐视不理，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
白芸芸打定了主意，随便拿了一沓钞票递给佣人，姿态温婉地笑着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下一次还是拜托你了。”
“谢谢少奶奶！”佣人接过钱，顿时喜上眉梢，“那我就先走了！”
白芸芸笑着摆摆手：“走吧。”
走出房间，佣人还在高兴。
这个少奶奶，比上一个可要大方多了。看来他们一致赞成换掉这个少奶奶，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白芸芸在衣柜里挑了一套最好看、最新款的实装，穿得花枝招展地出来。
霍清夜坐在沙发上，正在愣神。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白芸芸的到来。
他在想什么？
又是尹星瞳，对吗？
白芸芸恨得咬牙。好不容易按下腹中的恨意，她笑着在霍清夜腿上坐下：“清夜，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告诉我一声。”
霍清夜膝上一沉，这才注意到白芸芸的存在。
白芸芸和他离得很近很近，近得让霍清夜不太舒服。
她今天用了香水。香水本身很淡，一点点茉莉素馨的味道，按理说并不刺鼻。
可不知为什么，在霍清夜眼里，这种香气浓得有些刺鼻。
他轻轻咳嗽一声，伸手推开白芸芸：“我有点累。”
白芸芸被他的冷淡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她有些哀怨地咬了咬唇：“好，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委委屈屈地坐到旁边。
白芸芸这套装委屈的法子，以前每次在男人面前用，都会奏效。然而这一次，霍清夜并没有理会她的委屈，而是想了想，问她：“你和囡囡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白芸芸瞬间僵住，背后滑下一行冷哼。
难道说，那个小赔钱货把自己虐打她的事情告诉霍清夜了？
不可能吧，她哪来的这个胆量？
“清、清夜。”白芸芸不自在地笑，“你怎么会这样问？”
霍清夜“唔”了一声，淡淡说：“没事，只是问问。”
“是吗？”白芸芸咳嗽了几声，语气诚恳地告诉霍清夜，“我和囡囡之间，当然是好好的。清夜你别忘了，当初是我把囡囡从外边捡回来的。我不和她亲，还有谁能跟她亲？”
她说得情动，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霍清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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